玖维

【铁虫】Never Enough

这两天突然想嗑铁虫,莫名想看帕总照顾生病(都是甜甜圈惹的祸)的铁人时在无形中撩人的样子ww。偷偷爬一会儿墙

来不及补神奇v4里铁虫互动的部分,然后我最近又被究极给迷得不行ORZ

设定和漫画里差不多吧,奔三的帕总和奔四的史总,交往没多久,还没有进入老夫老妻状态。

基本上是断断续续地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一放暑假整个人就不知道在干嘛,但作业多得真让我想回去上学了QAQ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应该。。。不太虐吧。。。


*铁虫双总裁

*男友力Max的小虫

*悄咪咪玩个狼叔的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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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晚上回来得有些晚了。

开着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指骨轻敲方向盘,盯着前面的路面,边打开了车窗的一条缝。混了点微弱路灯光的冰冷空气灌了进来,像是快要下雪的冬夜无意间呼出的一丝不带任何生气的气息,喷洒到脸颊上,驱散走了因不快而升起的躁意。早上起床后头发勉强被发胶给打理服帖了,但经过了一通充满郁结的揉弄,现在乱掉的额发肆意地眼前随风晃悠,时不时刮蹭眼睑,挠得他有点痒痒的。

不一会儿他便关上了车窗。车子里的烟味已经冲淡得差不多了。

 

和炼金术公司的会议一直余热未平地持续到深夜,若不是米圭尔的呼噜声吵到了所有人,会议室里只怕会灯火通明地迎接第二天早晨。纵然是这样,最后一个推门出去的Peter还是被人有意地撞了一下肩膀,然后收获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前几秒还闹哄哄的会议室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和刚睡醒不久的米圭尔,和明晃晃的日光灯光。落地窗上倒映出了一个细窄的轮廓。

定定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鼻腔里再一次涌上了一股混合着羞恼与愤懑的酸涩感,像是刚刚猛灌下去的大半杯咖啡都成了充满气泡的可乐。

 

米圭尔打着哈欠从他身后走过来,伸了个懒腰,把手搭在了一脸不爽的Peter的肩上,“真无情,一转眼他们就把我一个人给落在这儿了,一定没有给我留车子。”

 

“你非要想的话,我地下室里正巧还有几辆车,你开去……”

 

“你是说你Stark送你的那几辆车?我才不要嘞,那明摆着就散发出一股Stark专属的戾气,我宁愿荡着蛛丝回去也不要被从天而降的铁罐毁了我美好的一天。我说,兄弟,你和Stark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斗了几年嘴可总算知道消停了。不过至少我可以放心了,有他在你还真不一定能把帕克工业给整垮。”

 

“谁说我没他还真不行了……等等,什么叫有他在我就不会整垮帕克工业?他是什么,我爸爸吗?”

 

米圭尔点燃了一根烟,这让Peter皱着眉头站得离他远了一点,摆了摆手,抢在对方再一次开口前辩解道,“我和Stark没有半点关系,那些车也不过是因为我们最近在比谁自己造出来的车更好。别的就没有什么了,我整天都陪着你们Liz,甚至都没有怎么见到过他。”

米圭尔望了眼窗外难得沉寂的纽约夜晚,挠了挠头,心不在焉地显然没有把Peter刚才的一番话给听进去,Peter还在心下暗自纠结时,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有胆子回家吗?”

“我可没胆子不回家。”

米圭尔掐灭了烟停在原地,眯着眼瞅了傻笑的Peter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

“你确定你还敢回家?就不怕刚刚会议全程都在用电话轰炸你的你那位秘密情人折腾死你?她就住在你家里……我说的没错吧。”

他们坐电梯下了楼,一起走到了大厦门口。

Peter对此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并没有急着解释那个“他”并非是“她”。

 

末了也只是给正在叫计程车的米圭尔一句忠告,“收敛点,老兄。我那位不希望我再多管你的那些事儿。”

 

“你只是总会出现在你需要出现的地方,Peter。”

 

Peter愣了一下,抿唇一笑,“玩得开心。”

 

 

最终他还是疲惫地拒绝了去酒会消遣的邀请,独自驱车回了家。

按照惯例,他原本会在下班后换上制服去夜巡一番,看看哪里有什么需要纽约好邻居解决的麻烦。若在一周前,他绝对会为如何编个能让TonyStark都信服的理由而头疼半天,但自从自己是蜘蛛侠的秘密被意外发现后,他开始自然而然地学会分享解决坏蛋的经历和时间点,多一个足以交付后背的超级英雄天才伙伴,让他倍加珍贵这难能可贵的日子。

在那样糟糕的情况下Tony都没有要跟自己分手,这让Peter觉得自己已经够幸福的了。天知道那时候他有多害怕Tony会像其他人一样因此离开自己。

同时他也庆幸今晚没有太多需要蜘蛛侠参加的派对,这个点估计就连那些反派都睡了吧。

 

 

今天Tony难得告罄了他持续许久的实验项目,短暂地结束了他引以为傲的工作狂状态,虽然他俩都有着这种固执的属性,但Perer明显地要比他懂得间断休息与开玩笑,就像他会在帕克工业的私人实验室里进行着测试实验,做着做着人就消失在了实验室里,转而出现在了电视机某个频道正在播放的犯罪现场上,成为某个打击罪犯的红色身影。而Stark就不会这样,他将平日里扮演的角色和钢铁侠的身份隔得很开。就像他教训帕克工业某领头人时说的,总裁就要有总裁的样子。

在知道Peter和他的保镖是同一人之前,Tony总会因Peter动不动就消失的态度而发脾气,隔三差五地暗讽他是不是又背着自己去和哪个小情人偷情。

 

从实验室里出来的Tony就像只结束了冬眠的松鼠,满屋子地找东西吃。他会以随意散步的姿态逛遍整间顶层公寓,途经冰箱、酒柜,甚至搬了椅子检查曾被Peter藏过甜甜圈的衣柜顶部,最终他来到了终极目的地巨型豪华沙发上,享受自己甜甜圈在怀的美好时光。但就在他窝在家里舒舒坦坦地享受假期时,却得知了Peter要加班晚点的消息。Stark总裁颇为不屑地一个电话打过去告诉他,开会的那点时间还不如用来回家陪老子看电影,到底是他重要还是会议重要了。在惨遭拒后,就没少发信息骚扰Peter。

迫不得已之下,Peter把手机关了机。但在会议上,其他人灼灼的戏谑眼神自他第N次绷紧表情憋笑失败后还是一样未少。

如果他们没有瞎的话,Parker总裁染上桃色的面颊可比他们所争抢的监狱项目要有趣得多了。

 

当Peter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外面的夜色沉甸甸的,像有包裹严实的一大团东西漏了气似的往外倾泻寒息,或过于纯粹,没有露出一点月亮或者星光。逼人的寒气被阻挡在屋外,室内温暖如春。

 

快要下雪了。

 

Peter以为Tony早就睡下了,他轻轻地把Tony为他挑选的卖相不那么糟糕的大衣挂到衣架上,边搓了搓手。他本就极其怕冷,在停车库里更是冻得缩手缩脚,好在屋里暖气开得挺足,一进屋内,他就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哼,想着一会儿一定要美滋滋地泡一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里抢在明天的早会前睡个好觉。揉了揉冻僵的脸蛋,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知道Tony一向浅眠,有时他半夜里去洗手间上完厕所回来,都会看见男人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黑暗,直到将人重新抱在怀里,才能安安静静地睡去。

他有些不敢确定他们两人当中究竟是谁被那些谎言和内心的不安扰得无法入睡。

 

怕会吵醒Tony,Peter索性连灯也不开了。但当他在玄关换鞋时,忽然发现卧室里的灯还亮着。

像是海洋深处的一点微光,整层楼却安静的吓人。

仿佛他眼里看到的都只是错觉。

空旷的室内深陷黑暗,除却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城市灯火,那点光源显得微弱而纯粹。家具像逐渐深陷上涨的海水,一动不动地在潮声中被黑暗吞噬,倏地四散开去,地板上不偏不倚倒映出一点破碎的微光。如他胸口的反应堆蓝光,令他着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腻的香气。

 

Peter的动作顿了一秒,没有开口去问Friday,他直接穿过走廊,惊讶之余朝他们的卧室走去,随手将网环扔到了沙发上,一边扯松了领带,边挑起眉,不知道对方又在耍什么把戏。

 

他途经浴室门口,发现门半开着,里面有暖湿的潮气溢出来,几个残缺不齐的湿漉漉的脚印向外延伸了一小段距离便消失在了酒红色木质地板上。他在黑暗里循着亮光,来到了那一点从遥远影射到咫尺的光源。

 

卧室的窗帘拉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只有柔和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似乎成了房间里唯一的热源,落到不知藏了什么的被单上,阻断了所有通往光亮的途径。安静被意外的静止压缩成了某种沉默难耐的东西。

床头柜上的物品像是不久前被什么撞翻了一般落了一地,掉落在刮出了印痕的地毯上,上面显眼地瘫着两只倒扣的拖鞋。

 

在巨大的床中央只有一团拱起的被子,犹如一座荒芜无依靠的孤岛,窸窸窣窣的声音正从那里面发出来,雪白的被单布满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痕。枕头给扔在了地上,仿佛泄愤一般,就连那只被Tony当心肝宝贝的蜘蛛侠玩偶也不例外。

 

“Tony?”门边,男人轻轻叫了他一声,Peter抬手用指骨敲了敲房门,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

 

“唔——”

 

预期当中的回应在一阵唬人的沉寂后,像是终于挤破了空气的层层阻挠,艰难地传递过来。透过被子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如同往常一般的低沉沙哑,像只是睡迷糊了,但Peter还是隐约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回来了?”

Peter放缓了呼吸,这之间有几秒的延迟,沉静的空气还未来得及沉淀就被搅碎在了吐露恼怒的咬牙切齿间,“你还知道回来?”

 

Peter正不动声色地将手凑向那团拱起,这一乍响令他猛地收回了手,被子从里而外地掀了开来,几乎是被丢掉的。

紧接着一个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脑袋就撞入了他的视线。

Tony乱糟糟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裹着被子伸出一只胳膊来,向床头摸索,隔了半晌才意识到灯是开着的,刺眼的光线令他不适地眯起了眼。他的嘴唇抿的很紧,眉头紧皱,裸露在外的锁骨上蒙了薄薄的一层细汗,即便是在温暖舒适的卧室内,也瞧不出他平日里显露出来的半丝神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这样细碎的Tony在Peter眼中有几分陌生。也丝毫没有给他任何的余地,去应对突如其来的惶恐与心慌。

 

他爱Tony。

他想要给他他所能给予的最最美好的一切。

但这个男人已经拥有了常人皆只能够奢望与幻想的一切,Tony似乎已经什么都有了,在只能看到他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Peter曾和其他人一样如此认为,就连当年一起在复仇者大厦为蜘蛛侠设计战服时,他也从未放下过这样的偏见。

 

但直到现在。

 

他站在床边,看着在被中蜷缩成一团的男人苍白而无助的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在浓烈的心疼中发酵,从无尽的深谷里响彻,扰乱了他自以为编织起的整片天空。

 

Peter印象里,Tony和他的几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虽然为数不多——他们总会为各种明里暗里的原因所打断——但男人总会在接他时表现出最完美的状态,用最好的一面示人,潇洒从容的姿态似乎天生就该与他相融。就像除此之外的另一面只需他自己知道即可。

 

他们初次约会时,年龄稍小的Peter总是浅尝辄止的那一个。靠着曾经在大学里为数不多的那一点约会经验——虽然发自内心地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和他约会的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包括他那位被关进疯人院里的所谓前男友。

他搭配休闲随意的着装,边吹着额头前的碎发,边使劲按捺住内的焦虑和紧张感。

因为他和Tony光走在一起就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

而Tony却是如此的强势与充满侵略气息。他是个嗜浪漫如赌徒的男人。除去大大小小送到巴克斯特大厦的各种礼物,每一次,凡是在彼此日程里约定下来见面的每一个白日里,Peter低调地步到约见地点,最先收到的总会是那个男人摘下墨镜后一个迷人的wink,加上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Tony似乎有无数副墨镜,就算他名下有无数的眼镜店也不足为奇,或者他只是想借此掩去自己过于露骨的眼神。

男人以慵懒的姿态倚靠在名贵的跑车上,戴着棕红色墨镜,修剪整齐的小胡子随着笑容扯向两边,一身得体修身的纯黑西装将黑夜的暗沉注入了他的躯体,就像每一个热恋当中的男人一样,他变着法子的哄Peter开心,仿佛只要他开口,就连天上的星星都能让Mark战衣摘下来。短短一个月,他们几乎体验遍了成人世界里所有的极乐。

毫无疑问,Tony是个完美而无可挑剔的男人。曾经的死对头、生意竞争对手Peter无可奈何地承认道。

 

然而现在——

 

“我的天啊,Tony,你还好吗?”Peter处得老远,“你看上去像是快死了耶。”

 

“我要真只剩下一口气,说不定还真会被你给气死,然后你就能独占我的巨额遗产了?你这小算盘打得倒好。”Tony冷笑。

 

“我们还没结婚呢。”

 

Tony一瞬间凌厉的目光透过指缝短暂地切割在了Peter的脸上,如有蓝火。渐渐被腹部难耐的研磨感熄灭了。

他捂着脸的手一顿,缓缓滑了下来。Tony像一下子泄气似的瘫软在了床上,后背朝天四脚趴叉。

像块抹布般勉强耷拉在身上的睡袍被扯开了一个角,若隐若现地露出了他那一截肌肉紧实的小腿。仿佛无力辩驳这个事实,他语气苍白而幽怨,“你连让我公开声明我们的关系都不愿意,难道跟我在一起就是这么见不得人、值得藏着掖着的事情吗?”

 

 

现在Peter是真的感到惊讶了,如果说这之前他还能假装迟钝的话,现在若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而渐渐发生变化的不对劲之处那可就太侮辱他俩的智商了。察觉到了今晚的Tony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得多愁善感和气急败坏,他曾以为Tony顶多有点孩子气罢了。

 

他不愿意让旁人知道他们的亲密关系是因为他有许多的顾虑,却没想到自己毫无强制性的一提竟会让Tony惦记那么久。

 

“你哪儿不舒服?Tony,需要我叫医生吗?”他皱起眉头,低声嘟囔道。

 

“没什么,Peter,没什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他声音放缓了些,带着抹循循善诱的意味,“就过来陪我一会儿,好不好?”男人拍了拍床板,脸贴在床上,侧过脸来看他。

灯光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下切割出深邃的阴影,衬得他本就迷人的五官愈加硬挺俊逸,此刻受了难耐痛苦的熏陶,更多了一层忧郁的意味。

Tony勉强半睁着眼睛,对他近乎哀求地说道。

 

Peter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久了,他几步上前拉过男人的手,“我哪也不会去的。”他揉了揉Tony汗湿的黑发,低声轻柔地哄道,“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好吗,这样我才能帮你。”

 

缓缓呼出一口气,倒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Tony得逞了似的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舒舒服服地靠到Peter怀里。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从还没达成目的的现状中清醒过来般,慢吞吞地扬了扬下巴。

 

Peter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肉乎乎的肚子,心下顿时了然,手探过去轻轻摸上了他微微隆起的腹部,“胃疼?”

 

Tony点了点头,眼神却在一瞬间有些心虚地瞥向别处。

 

“吃过什么了?别告诉我你又喝酒了。”Peter关心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盘问的意味,他身子前倾,轻轻地在Tony脖子边嗅了嗅,但除了清爽的沐浴乳香气和小雏菊的味道,没有一丝迹象能够证明Tony喝过酒了。

被蹭得有些痒的Tony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为这无形间的误会叫苦不迭。

“你是不信任你自己的判断,还是太过于高看我掩饰的技巧了?本来想留着等你回来了一起喝的,谁让你回来得这么晚……”Tony不满地伸手去捏Peter的脸颊,Peter冷不丁被掐住下巴,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怎么?还在生气哪?怕不是你气多了才害得胃疼吧,Stark先生,你最近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哦。而且,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喝酒,就算是跟你。酒精可不是个好东西。”

 

Tony不满地咂舌,“你根本不明白乐趣的价值在哪里。”

 

“可我懂得为乐趣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又或者会给自己抑或是别人添多大的麻烦。”

 

“我在你眼里已经成麻烦了是吧?”Tony本想提高音量,却被胃里的一阵绞痛给疼得躬起了背。

 

Peter轻轻抚了抚他的肚子,“你从来就不是我的麻烦。”他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后,果断从床上起身。

 

他脱下了西服外套搭在了椅背上,出门进厨房倒了杯热水,然后又在家里的药柜里翻找了一阵,遗憾的发现虽然他平时储备了不少药品,却万万没有想到Tony会有胃疼的那一天而去提前备一些胃药。但又不清楚Tony的具体情况,所以他也不敢随便给人家喂药吃。

在回卧室的途中,Peter细细回想了一下Tony怪异的举止,脚步打了个转,心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鬼使神差地,他晃到了冰箱前,然后猛地打开了冰箱门。当他再次关上时,前一秒还柔和温婉的表情已经被阴郁严峻所取代。

 

重新回到卧室,Peter温柔不变,只是嘴角的笑容多了一丝讥讽。

Tony就着杯子慢腾腾地喝了几口就扭过头去,继续目光呆滞地靠坐在床头,一头黑发被他睡得此起彼伏四处翘起,仿佛是刚从一起实验室爆炸中幸存下来。但在Peter面前的怒火面前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哦,亲爱的,我也爱你。”Tony说起情话来毫不含糊,语气软绵绵的像含了颗软糖。然而Peter并不买账,杯子被他砰地一声摁在了床头柜上,Tony的身子随着那声巨响颤了两颤,但仍强定神色,装出一副无辜而惹人怜爱的模样,边偷偷担心他们新买的床头柜或者那个他蛮喜欢的马克杯甚至是他们的地板出现裂痕。

但显然,现在他有个更大的麻烦。

 

帕克总裁面部表情为无,目光森冷幽然。他双臂抱胸,身形笔挺地立在床边,贴身的小马甲勾勒出了他纤细有力的腰肢,交环在胸前的双臂上衬衫袖子被挽至手肘,露出的肌肉积蓄满了力量,线条清厉漂亮。但Tony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被瞪得心里发毛,又不甘示弱地拼命瞪回去,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进行着暗中拉锯。Peter冷哼了一声,潇洒地转过了头去,作势就要离开,“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好几份文件没有看完,我去书房了,今晚你就自己先睡吧,不要等——”

“你真的敢走?”Tony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认真的?”

 

“Tony,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的秘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你知道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是可以依靠的。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就要一起面对。”

 

“任何事?”

 

“当然。”

 

“……包括甜甜圈?”

 

“当然……不包括甜甜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像你想的那样。”Tony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无视掉终于要炸毛的帕总。他觉得自己再不努力一下,就真的再也无法和甜甜圈近身了,“我说是它先动的手你信吗?”

 

“……我要被你气死了,Tony Stark。”

 

“哦,恭喜你。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结婚。”

 

“你好继承我的巨额资产?”Peter感到有根青筋在他太阳穴下涌动。“不行,我还是要听你明明白白地说一遍我不在家时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我承认,我吃光了两大盒甜甜圈,行了吗?现在可以关灯睡觉了吗?”

 

 

“甜甜圈吃多了?”即使已猜到了大半,但亲耳听到后Peter仍为这幼稚的原因难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气,他睁大了眼,愤怒和责备冲淡了他本该出口的对对方的嘲讽,又独独忽视了Tony卖乖和撒娇的态势,“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就不能心里有点数?你说,该不该罚。”

 

“你这副对待小孩子的口吻又是怎么回事……”Tony心虚地垂下了脑袋,别过脸去,余光捕捉到了再一次要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心里一慌,“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要!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

 

“到底是谁在折腾啊。”Peter哭笑不得,但还是停住了往外走走姿势。

他低头看向揽住自己的腰怎么都不撒手的男人。下一秒就被拖进了暖烘烘的被窝,被从身后给抱住了,烙在脖子上的吻细细密密地一直蔓延到锁骨,Tony柔软的发丝蹭到了他的脸上,他下巴上的胡渣有些瘙痒,像是有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撒着娇缠绕在自己脖间,Tony的体温贴着肌肤传达了过来,如果忽视环在他腰间极为娴熟地解着他扣子的手的话他还真的挺受用的。这幅场景令他回想起了每天早晨,在Tony花大量时间打理他的胡子时,他都不得不为自己满脖子的草莓操心,拼命地提高衣领甚至佩戴各种奇葩的领带去遮掩,而Tony总会过来替他压平他的乱发,又不忘在他脖子上留下更多暧昧的痕迹。也难怪连米圭尔那样迟钝的家伙都能看出他贞操不保。

 

“你可别吐在我身上。”气消了大半,这么一抱他顿时没了脾气,谁让他最受不了Tony撒娇了呢。

Peter翻了个白眼,肩上附上了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他的肩膀蓦地一疼,Tony眯着眼满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杰作,沉声埋怨道,“你个小坏蛋,现在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我当初怎么就一失足跌进了你的圈套里了呢?”

是你的眼神先动的手。Peter吞回了这句话,他慢吞吞地说,“那我打电话给Pepper咯。”Peter扳过Tony的脑袋在他下巴上轻啄了一口,帮他重新躺平到床上,男人又不舒服地嘟囔了一声,眼泪汪汪地瞅他。他只得把手放在对方手感不错的肚子上轻轻揉着。Tony平时没有Peter锻炼得那么多,所以腹肌的轮廓并不是十分明显,摸起来非但没有硬邦邦的,反倒柔软细滑,像是刺猬隐藏死守的腹部。

 

“深呼吸,Tony。”

 

Tony难受之余不忘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当我生孩子呐?”

 

“不可以?”

 

“要生也是你给我生。”

 

“不讲道理,好了,别扯皮了,快睡。”

 

Tony哦了一声,乖乖点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再一次无助地望向他。

“难受。”

 

“亲亲也没有用。”Peter听见自己不知是第几次叹息,“下次还吃不吃甜甜圈了?”

“Peter,你不能在我正虚弱之时考验我对甜甜圈的爱,你知道的,我TonyStark和Rody家的甜甜圈自你没有出生时起就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

 

“别以为你有比我大多少,这招你在我们刚见面时就有用过了。”

 

“Peter……我要见Pepper!你根本就一点也不会照顾病人。”

 

“不,不是我不愿意打给她,Tony,是我真的很担心你。你知道的……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这无关我是否要为和别人分享你而嫉妒或者害怕,我是为你的生命着想,”Peter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Tony感动地摸着他的胸口,“我怕你这么晚打给她会被她给杀掉的。”Peter说到这儿顿了一下,他虽然手揉的有点酸了但仍坚持着没有停下。

Tony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啪地拍开Peter的手,恨不得给Peter那欠抽的笑脸来上一拳,

“……我说我每次被Pepper训,你怎么都那么幸灾乐祸,敢情你还记着MJ的仇?”

“我说的都是事实,”Peter正色道,见Tony难受得又不吭声了,他又连哄带自我检讨,“好好好,我的错,我很抱歉好吗,Tony,我承认,我不是很会照顾人,也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我以前很少生病,梅婶的身体也一直都不错,而且我的前几任男友都是强悍到不行的体质,”Peter没有意识到Tony听到这儿刷地黑下来的脸色,继续说,“你知道的,他们都是些打打几天都打不死的家伙……所以我没有什么照顾别人的经验,但我会努力改善的,我向你保证。当然,我不是指要让你多生生病什么的……总之,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哼,乐天派。”

Tony圈住了他的腰,让他也躺在了床上,自己趴在他上方眯着眼危险地看着他,“让我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哄我睡着才行。”

 

“好的,老大,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要你唱歌给我听。”Tony戏谑地笑。

闻言,Peter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希望自己刚刚是听错了,但Tony不容置疑的眼神打断了他的幻想,他一下子僵住了,“你、你说什么?”开玩笑,让他和Tony一起学术讨论那当然是没问题,但唱歌……这不应该是某个雇佣兵干的事吗?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Peter。”

 

“事先声明,我一点也不会唱歌,”他举手发誓,“如果对你造成了什么创伤性损伤,我概不负责。你也别指望我能给你蹦出什么天籁之音来,真的,没有惊喜,只有惊吓……那么你想听什么?”

 

“这就由你自由发挥喽。”

 

“咳咳,好吧。”Peter清了清嗓子,在脑子里翻找了一阵,就随便捡了个印象深刻的片段轻声哼唱了起来,但还没唱完几句就被Tony给喊停了,嘴巴被人给死死地捂住。Tony凑到他眼前,焦糖色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他,表情就像上次他因Thor的雷击而导致战衣能量达到百分之两百时一样的惊愕,

“哦,天哪,你在折腾我这方面还真是天赋不浅。我现在不光肚子疼,连脑壳都疼了。这、这唱的是什么?好像不是英文歌吧。我真庆幸我当初没有过叫你出去卖唱的念头。”

 

Peter委屈地看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给我一个吻》,是死侍教我的,他说他是按照一个叫Hugh Jackman的男人的唱法教给我唱的。这、这是一首关于爱的歌,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我你的碗……”

 

“你又见那家伙了?”Tony有些吃醋,他的关注点明显不在那上面,“我不是叫你少和那个不正经的雇佣兵鬼混嘛,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们只是碰巧在打击罪犯的时候碰到罢了。”Peter 耸了耸肩,“我保证下次只和钢铁侠组队,好吗?”

 

“这还差不多。”Tony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么一通弄,他并没有感到有好多少,但还真是有些困了,他浅浅地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准确地来说是被胃给痛醒的,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腹部被强酸给烧出了一个洞来。

 

外面飘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夜空漆黑得没有一颗星子。

他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但身边没有睡过的痕迹。

 

Peter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房间里的灯已经给关上了,他衣服也没有换,还是那件白衬衫配马甲,而且已经保持了很久那样的姿势,像一座雕像伫立在边上,全身肌肉却是高度紧绷着。

 

他在Tony睡着后替他取消了第二天所有的议程,怕出什么意外,就又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果然,半夜里Tony痛苦的呻吟声吓到了他,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对方紧紧揪着被单的十指给一根一根的松开。

 

“你以前有没有这样过?”他嗓子发干,眼神有些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有……但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干嘛又不陪我睡了?我跟你说了我没事的,到明天早上就好了。”Tony蔫蔫地回答他,胃部一阵阵的刺痛几乎夺走了他说话的力气。

 

Peter没有多言,扯开领带又脱去了外裤爬到床上,他侧躺在Tony身边,拉过被子盖至Tony的肚子,帮他紧紧地盖牢,末了又把人搂紧怀里,他的手臂环的紧紧的,甚至勒得Tony骨头咔咔的响。“你不知道我刚才看着你时我有多难受。”

 

“懊恼自己没有我有钱,还是没有我的盛世美颜?”Tony蜷缩在他怀里,看到Peter的倦容,故作轻松地半开玩笑道。

 

Peter心疼地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你是我的,这就足够了。”

Tony心头颤了一颤,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脸埋进了Peter的脖颈间,那让他很有安全感。

这么多年来,Peter是第一个没有抽身主动离开自己的人。

他没告诉Peter,在那之前,自己曾独自熬过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在无数次希冀离开自己的人转过身来时有多么得无力与卑微。他忍不住要把Peter紧紧地抓在身边,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从自己身边离开,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听到Peter在自己耳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别逞强了,钢铁侠。要记住,你的男朋友可是蜘蛛侠。”

 

“那你想怎么做?和我交配后吃了我吗?”

 

“……我是公的……而且我不……算了,总之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我不好好发挥一下这个优势就太可惜了。”

Peter说着从床里爬出来,打开窗子就要往外跳。

“哎哎哎——别急呀,亲爱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恋人原本裸露在外的白花花的修长双腿和整个上半身逐渐被红蓝的蜘蛛战服如扫描一般覆盖,Tony惊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也不管肚子还疼不疼了,把人抓在怀里怎么也不撒手,潜意识里不希望对方离开。

 

“我去给你买药,荡去最近的药店花不了几分钟。”

 

男人沉默地把脸埋进他背上的衣料间,没有开口,也没松手。

“撒手,Tony。我没在开玩笑,你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你还想不想要休息好了?”

 

Tony莫名其妙地就被摁在了床上被一卷被子裹成了一只蛋卷,他连忙支起身子,却来不及了。

Tony注视着蜘蛛侠纵身从一百层楼的建筑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他不是最先想要完善这段关系的人,一切都只出于某一契机而闪现在一瞬,他渐渐觉得舍不得了。

他曾厌倦了自己在上层社会所一直周游其间的那些假惺惺的伪善面孔,Peter的出现无疑间是一剂新鲜的血液,或者是被那些人所称之为的异类。他虽身为当今足以与斯塔克工业并驾齐驱的帕克工业的总裁,却受其他众精英人物的排挤。他太过于清醒了,也有一颗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的天使般美好的心,仿佛只是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他深恶痛绝的肮脏的世界。

 

Tony曾和帕克工业开过几次会议,Peter几乎每回都会迟到,在会议快要结束时姗姗来迟,猛地撞开会议室的大门,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并承受着所有不赞同与责怪的目光。

他起初也轻视着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但在有一次无意间的靠近中,他注意到了Peter隐藏在袖口中的伤口,面对着的却是Peter那仿佛演练了无数次的无害的笑容,他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并没有他给别人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易懂,也固执得让旁人难以理解。

总有人会充满恶意地朝他冷言冷语,或为一己私欲而强制凌辱他,但Peter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出奇得自律且一往无前,仿佛比起日常生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人的思想根本无法将他左右,无论希望多么渺茫,他也从未停止过自己的脚步。然后,他就这么来到了Tony的身边,让Tony感受到了心跳的感觉。

 

这还只是Peter扔给他的第一捆重磅炸弹。

Tony把他当作一个普通人来对待,并不是超级英雄的那一类人。他疯了似的炫耀自己在每一次升级改进后都愈加强大的战衣,带他参观自己的私人实验室甚至是复仇者大厦。穿着战衣带他飞到高空在群星与璀璨的烟火中接吻。

同时他也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Peter另一个亲密无间的人——蜘蛛侠,他的保镖。那个整天嘴上没个正经、喋喋不休的家伙。在Peter眼里,比起钢铁侠,仿佛蜘蛛侠才是他心目当中的偶像,于是在发现那场谎言之前,Tony和他并不知道那面具下是谁的蜘蛛侠从城市的一头打到了另一头,彼此不愉快地收了场后却在当天夜里被帕克总裁送到了客厅去睡。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抱着床被子躺在沙发上过夜,虽然他们家的沙发睡起来和床一样得舒服。这件事后来就这么不了了之,在那天夜里他和蜘蛛侠的一次‘促膝长谈’之后。对城市造成的破坏所需要的维修费也由斯塔克工业和帕克工业双双承担了。

 

他不愿意承认蜘蛛侠对他有着某种莫名的吸引力,像是带刺的玫瑰,或是沾了毒液的獠牙。

 

接着,Peter Parker给他的第二个惊喜到货了。

那天他原本有个项目需要和神盾局协商,中途回来拿份文件。当时已经入夜,Peter也提前和他打过招呼说晚上不会回来,那段时间两人都很忙,他也并没有多想。但当他在房间的书堆里翻找时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了动静,有什么东西以极大的速度从外面跌进了地板上,夹杂着家具被撞翻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翻滚。

 

Tony在原地聆听了一会儿,便蹑手蹑脚溜进了客厅,看到的是穿着蜘蛛侠战衣却没戴头套的Peter蹲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自己正在闷声不响地吃着一大桶冰激凌,他的头发像是乱草一般,发稍甚至都有被烫焦的痕迹,身上遍布着擦伤,面前的茶几上还摞了一大叠的冰激凌盒子。

Tony觉得要不是自己心脏不错,他早就一口气没背上来,被这巨大的冲击给掀晕过去了。半倚在他脸上的墨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文件散了一地。Peter听到声音后惊慌地回过了头来,充满窘迫、惊恐与绝望的神情一闪而过。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Tony心头升腾起一股烦躁,但并没有多么得愤怒,却在Peter站起来的那一刻调头跑开了。

然后他们打了一架,穿着彼此的制服。各种意义上的‘干架’。但这一次,他知道那张面具下是哪个混蛋的脸了。

 

在那之后,他们就开始了驾轻就熟地搭档之路,仿佛再也没有向彼此隐瞒自己的秘密。

Peter有时甚至会幼稚地从窗户爬进来,一路沿着天花板溜进Tony的实验室里,然后再倒挂下来吓他一大跳。最惨的一次不是被Tony喷了一脸的咖啡,而是直接被正在维修的战衣的斥力炮给轰了出去。事后还是帕克总裁自掏腰包修好了他们的落地窗玻璃。

 

想到这儿,Tony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或者说是自从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后才变得那么奇怪的。他现在胃难受地忍不住想把自己给打晕过去,事实上,如果他想,他现在就可以去拿片安眠药吃下去,像曾经无数次一样睡到天亮,但他舍不得了,他不想错过在Peter回来时看到他那张脸,不想浪费哪怕一丝一秒注视那双柔情似水的小鹿般清澈眼眸的机会,和Peter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都不嫌多,永远都在毫不知足地汲取中。他蜷缩在床上,手捂着肚子,但那股甜蜜蜜的暖意却又像是喝进了融化的热巧克力一样将那阵痛给压了下去,两股力交织在一起,让他满足地现在就想死去。

 

他听到了一阵敲窗户的声音,蜘蛛侠黏在落地窗上,手中拎着一袋东西,边用额头碰了碰窗户。他看到对方呼出的白气糊在了玻璃上,像在透过水晶球看着里面梦幻般的雪夜。

 

Peter哆嗦着身子钻进来。

“啊那个店主可被我吓了一大跳,你不知道他靠在柜台前打瞌睡的样子有多滑稽,我穿着紧身衣进去差点被他当作是抢劫的,好在我得意地告诉他,我是帮我老板的男朋友买药吃。”他摘下头套,俏皮地冲Tony眨眨眼,像是急于给他什么惊喜。

Tony扔给他一床被子,Peter却像条泥鳅似的钻出来,“没事没事,我去冲个热水澡就好了,你水杯里的水还够吗?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倒点?”

Tony没有回答他的一连串问话,固执地拌过他的脸,把人拉到了床上。Peter身子似乎冻僵了,鼻子红红的,眼神含笑地看着他。

 

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看到雪花沾上了Peter的眉梢,被他的体温捂化了,渐渐变得透明,缓慢淌下,像是落泪了一般,滑过他大半张英挺的侧脸。

Tony伸手抚上了Peter的眼角,Peter微微喘着气,呼出的白气被从半掩着的窗台外刮进的寒风吹散,他顺势将冰凉的面颊靠近了Tony温暖干燥的手掌心,揉碎的夜空和雪花一同跌进了那双此刻闪耀无比的棕色眼眸,细长的睫毛伴随着心跳的每一次起伏轻颤着。他看着Tony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像是受到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吸引力。

Tony摩挲着Peter的脸颊,然后他轻轻地、而又缓慢地凑上前,一个深沉的吻辗转在两人的唇齿间,贴紧了两颗滚烫而炽热的正在燃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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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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